六十五章 高鑫暴动

面人儿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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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昨晚心情激荡,张大鹏对所见的地道并没有全面的认识,但这会儿,他终于意识到,这里是坟场,是进犯者的坟场。

    在这样的环境下,都不需要有多精良的士兵,也不需要多少人,光这些农民,拿几杆破枪就成。

    再想到那些每天认真刻苦训练的男男女女,张大鹏突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,这要是他带着骑兵营来进攻这里……

    清苑,一个个村镇就是一个个节点,一条条地道通过连接这些节点,就组成了一张天罗地网。

    进入者,有死无生。

    张大鹏想到的,这里的人都能想到。

    午饭过后,张大鹏把剩下的,没进入过地道的都打发进了地道。下午四点,士兵都上来了,张大鹏派人请韩立洪过来。

    让士兵进入地道,张大鹏就已经等于表明了态度。张大鹏这个动作一做,众人立刻就知道了。

    很快,韩立洪和张越明、王老钟、李德山等人都来了,他们人人脸上都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喜气。

    精锐的骑兵那是用钱堆出来的,现在好家伙,一个骑兵营这么一眨眼,轻飘飘地就到手了。

    骑兵营全体将士在院中列里,张大鹏一个人站在队列之前。

    进到院子里,众人自动停下脚步,韩立洪一个人向张大鹏走去。

    离张大鹏三米,韩立洪站住。

    这时,张大鹏神色肃穆,他大踏步走到韩立洪身前,立正,敬了一个军礼,高声道:“韩先生,张大鹏及骑兵营全体将士决心追随麾下!”

    韩立洪回了张大鹏一个军礼,他容颜如铁,目光炽烈如火,高声道:“我代表清苑父老,誓与诸位兄弟同生共死,不离不弃!”

    韩立洪的声音,字字铿锵,如刀如剑,震人神魂。

    “同生共死,不离不弃!”几乎同时,所有人无不奋力呐喊,声震长空。

    待呐喊声平息,韩立洪默默伫立,但忽然间,他笑了。登时,就如阳光驱散乌云,凝重之色一扫而空。

    众人都是一愣神。

    韩立洪又高声问道:“兄弟们,想不想娶老婆?”

    众人再愣,忽然,一人道:“想,怎么不想?做梦都想!”

    人群里,爆发了阵阵哄堂大笑。

    这时,韩立洪的神色又凝重起来,他沉声道:“兄弟们,今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,你们将在这里娶妻生子,成家立业!”

    谁能想到这事儿,静默半晌,一人问道:“真的?”

    韩立洪又笑了,道:“我们这儿最差的后生,娶的也是别的村里最漂亮的姑娘。”

    这话绝不是吹牛,谁都信,这群血气方刚的牲口眼里都放射出另外一种光芒。

    随后,李德山讲话,最后,王老钟代表村里的长者表示热烈欢迎之意,然后宣布继续摆宴!

    今天这顿酒,纯粹是为了庆贺,为了高兴,所以李巧珍没唱《松花江上》,但聪明人哪都有,只听了一遍,便把歌词和曲调都记住了。

    酒至酣处,突然就唱了起来。

    男人哀恸,往往比女人更要让人动容。

    又是人人落泪。

    ――――――

    一队警察和一营骑兵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,就如人间蒸发,没有丝毫线索可循。

    这个消息传来,穆春成和赵寅成都差点晕过去。

    穆春成晕过去是因为心疼,这么消失,只有一个可能,那就是被人包了饺子,整个骑兵营完了,彻底完了。

    赵寅成晕过去,是因为担心,这股土匪太邪性,是不是共产党搞的鬼?如果是共产党,那这一营骑兵要是被共产党拉过去,那后果就太严重了。

    除了这些,赵寅成还有更担心的,他原本就不放心穆春成,现在就更不放心了,这个穆春成和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?

    三天后,失踪的那些警察回来一位。

    这位回来,不仅没有带回任何有用的消息,反而给警察局,给整个国民政府一个大耳瓜子。

    人家要赎票,要警察局,要国民政府去赎票。

    东西要的不多,每位两百个大银儿。

    赵寅成和江苏丰的脸色都变成了猪肝。

    ――――――-

    听说有个警察回来了,穆春成一刻不停地赶到了市党部,来找赵寅成。

    到了赵寅成的办公室,赵寅成皮笑肉不笑地给了穆春成一封信。

    信是张大鹏的亲笔。

    在信中,张大鹏把蒋介石痛斥一顿,也对副司令张学良深表不满,最后表示,骑兵营全体将士决心捐身赴国难,回东北血战沙场。

    这他**都哪跟哪儿?张大鹏这个王八犊子!穆春成气的刚要把信撕碎,但突然,他看到赵寅成毒蛇一般的目光,心就哆嗦了一下。

    穆春成倒不是怕赵寅成,而是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,他是要背责任的。

    张大鹏你个王八犊子,不管你干嘛去,也不能这么害老子啊!

    盯着穆春成,赵寅成道:“穆旅长,关于这件事,你是不是应该给赵某一个交代?”

    这可不是小事儿,不仅穆春成有责任,他也有责任,所以,为今之计,就是把责任都推到穆春成身上。

    而且,借此也可以压一压穆春成的气焰,出口恶气,但是,赵寅成万没想到,这个时候,穆春成的丘八脾气发作了。

    “麻痹的,你赵寅成算他**是什吗东西,要老子交代?”二话不说,穆春成破口大骂。

    “你你你……”差点没得心脏病,赵寅成指着穆春成,手指颤抖,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爱咋咋地,去他**的!穆春成也不管了,摔袖子走人。

    穆春成一甩袖子走了,赵寅成气的浑身颤抖,好一会儿,他才平静下来。

    平静下来后,又思索半晌,赵寅成拿起了电话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这些天,赵寅成是焦头烂额。

    尽管他把责任都推给了穆春成,但穆春成铁了心,爱咋咋地,干脆不理他,任嘛也不管了。可穆春成大撒手行,但他不行,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儿,他总得有个报告。

    可这个报告,难写啊!至少,至少,在报告里,他总得给出那一营骑兵到底哪去了吧。

    就在赵寅成焦头烂额的时候,万没曾想,又有比这更惊心百倍的消息传来。

    高阳县、鑫县发生了大规模的暴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