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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宇松开了玄武大帝，瞳孔颤抖着，向后退了两步。
寒风带着雪花凛冽过他的刘海，在他的发上打了冰霜。
是啊，他不可能是泽法老师……
泽法老师怎么可能拥有这种可怕的力量？
即使是青雉也没有一念使天地变色的力量啊。
冷面少年也呆住了，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。
玄武大帝，也就是历史上的“玄武暴君”，那个本来应该在几百年前消逝在历史长河中的家伙，现在就这么生龙活虎的站在自己面前，以这种几乎无敌的姿态。
可史册记载中，玄武暴君明明就被玄武幽帝给轰杀了！连骨灰都没剩下啊！
难道史册有问题？
玄武大帝将手中的戒指伸向秦宇
“真正泽法的意志，在这戒指中。”
秦宇不解的盯着玄武大帝掌心的戒指，他的心情很乱，乱到无法组织逻辑思维。
他现在迷茫了，正式眼前这个老头阻止自己为泽法老师报仇，讲道理自己现在应该冲上去跟他玩命。
可这老头偏偏和泽法老师一模一样，声音也相差无几，秦宇没办法下手，甚至连跟他对立的心念也无法树立。
每当他打算抬起拳头砸向这个老头，记忆中泽法老师上课时的严肃神情就和这个老头完美重叠，他根本没办法怨恨这个老头。
况且，这个老头看上去跟泽法老师有某种联系，手上还有一枚号称“泽法留给你”的戒指
他不知道这枚戒指能代表什么，泽法老师平时好像不戴戒指。
可如果真是泽法老师留给自己的，一定会有特殊的寓意。
秦宇接过戒指，戒指闪烁出耀眼的蓝光，蓝光汇聚，化为一张照片，照片轮廓闪烁着幽蓝的光芒，漂浮在秦宇面前。
“！！！”秦宇看到这两张照片，脸上充满了震撼。
这张照片是很久以前在海军教室里拍摄的，画面中的泽法老师还是中年，他正面带坏笑，一拳砸在一个年轻海兵的脸上，周围有一群海兵在哄笑着围观，能看到年轻的赤犬在围观者中，双臂抱在胸前，一脸肃然，在哄笑的人群中显得极其违和。
照片背景的黑板上写着“正义”两个大字，仔细看还能发现到几个手掌印盖在字体上。
这挨打年轻海兵那猥琐的脸，在泽法的拳头下扭曲着，从他的头型和体型来看，多半是黄猿无疑。
这张照片就是泽法老师留给自己的东西？
还是，这老头偷来骗自己的？
秦宇的目光从照片转向玄武大帝，充满了怀疑的意味。
冷面少年现在已经有点乱了，他原本以为之前那混乱的剧情是两个疯子过家家瞎胡闹。
但现在，呼吸着冰冷的空气瑟瑟发抖，看着秦宇有血有肉的“影帝级表演”，冷面少年开始怀疑他们不是在过家家。他们嘴里的剧情，很可能是不是虚构的剧本，而是真实发生的事实。
但这事实也太荒诞了，一个几百年前的老不死，一个穿越的怪力娃，两个人穿越重重时空的爱恨情仇，这TM比雷剧的狗血剧情还狗血！
玄武大帝察觉到了秦宇的怀疑
“泽法那个老东西临死前还自信满满地说，看到这个你就能明白他的意思，看来他高估你了。”
秦宇瞳孔一缩，猛然想到了什么，脑海中浮现出十几年前的画面。
那天，中年泽法一脸肃然的走进教室，捏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大大的“正义”二字
“一千名海兵，就会有一千种正义！”
泽法的声音浑厚，面向讲台下的众人，手掌“哐哐”拍击着黑板上的“正义”，在字上留下了几个掌印，拍下少许粉笔灰飞扬。
“而我的正义就是‘相信即使穷凶极恶的混蛋都有善的一面’，我要做的，就是阻止这样的蠢家伙作恶，把他们带回正路。我要跟你们说的是：无论发生什么，你们在确信自己的正义是什么的那天起，就必须贯彻你的正义，除非你们死了！”
你们在确信自己的正义是什么的那天起，就必须贯彻你的正义，除非你们死了！
除非你们死了！
泽法的声音不停地在秦宇脑海中回荡。
“泽法老师……”秦宇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，泪水模糊了视野。
泽法要要传达的，秦宇收到了
泽法想跟他说的很简单：真正的泽法在成为终结者“Z”的时候已经死了，被黄猿杀掉的不是他泽法，而是被仇恨控制的傀儡“Z”。
可以想象，泽法老师是多么想贯彻自己当年“不杀”的正义。
可家人被海贼杀光，连三岁的儿子没没有幸免，最后手下的学生也被自己当年一时仁慈而放走的海贼杀尽。
连续遭遇这种不幸，被粉碎了信念的泽法老师又如何强装仁慈的笑脸，面对丑恶的海贼？
如果这种不幸发生在自己身上，也许自己也会整天想着跟新世界的海贼们同归于尽吧。自己也会明知这是一条错误的路却依旧咬牙走下去吧。
那种每天都活在仇恨中的感觉很煎熬吧，也许经常会在熟睡中大喊“谁来阻止我！”那样梦话吧……
秦宇突然觉得自己经历了那么多，可依旧是那样的天真。
他曾经故意没有插手泽法的复仇大业，泽法老师要亲自报仇，放手旁观才是对这个男人的尊重。
但黄猿给了泽法更高的尊重，黄猿终结了泽法堕落的人生！
是黄猿替泽法老师贯彻了他当年的正义，黄猿……才是泽法老师的好学生啊！
给泽法老师送终的，不是他秦宇，是黄猿和道伯曼等六名中将。
而他，从头至尾都没有为泽法老师做什么，还差一点杀了黄猿和其他六位师兄。
“噗通”一声，秦宇双膝跪倒在玄武大帝面前，哭得撕心裂肺。
玄武大帝上前摸着秦宇的头发，叹了口气
“哭吧，哭吧。
秦宇的哭声感染了铁笼中的冷面少年，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，但他的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悲伤，犹如天河之水淋在他的身上。
冷面少年眼眶湿润了，脸色惨白，还流出了鼻涕，身体冻得瑟瑟颤抖，牙齿“咯咯”作响。
玄武大帝感受到冷面少年的生命力在减弱，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
“抱歉抱歉，把你给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