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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良抒发着自己的雄心壮志。
张缺一听得满脸纠结，他咧着嘴，如同发干的咸鱼，喉咙咕哝咕哝，却发不出声音。
“怎么了？”莫良注意到这家伙滑稽戏一样的表情。
张缺一苦笑，不敢直着说莫良是外行看热闹，拐弯抹角的回答：“修不起。”
“修不起？怎么个修不起法？”莫良眉梢一翘，有些疑惑。
“穷！没灵石，没灵药，没灵丹，修不起。”张缺一揣摩着莫良的脸色，细心解释。
“恩。”莫良皱起了眉头，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有想到，不是每个人都是像他那样，三种道途都不需要灵石、灵药。
他的神祇分身依靠的是信仰之力，念魔身吸食激荡的情绪之力，人皇体搬运气血，吞噬龙气。
莫良从来没有为灵石、灵药发愁过，甚至都没有用过，他压根不知道普通修士的辛酸。
“这倒是朕的疏漏，你可有办法。”莫良思索一阵，没有头绪，将问题丢还了回去。
张缺一琢磨片刻，准备了一条毒计：“渝州城一百里外，大山深处，有许多零散的灵石矿脉，因为规模小，稍微大点的门派不屑，占据那里的都是些小门小户，不会有通灵真人，我们可以……”
张缺一做了个下切的手势。
莫良明了，不过他却另有打算：“韭菜，割一茬长一茬，何必连根拔起？再者，我们也没有精力去挖矿。”
“陛下的意思是？”张缺一隐约有些猜测。
“收税！”莫良豪迈的说道：“溥天之下，莫非王土；率土之滨，莫非王臣，这些门派窃据土地，也该交税了，这件事交给你办，所有高手，任由你调派，敢不服者，打服为止！”
“臣遵旨。”张缺一急忙叩首。
“记得早点办妥，那批高手，朕还有大用，下去吧。”莫良挥挥衣袖，让张缺一退下，自己闭目打坐，他要参悟魔功。
心魔修行，初时慢，随着分身增多，速度越快。
如今的心魔修为已经有了九千九百八十三头分身，加上化作天魔大誓和神祇分身的十七头，合计一万头。
修为圆满，不过莫良却觉得自己与煞魔之境差的很远，犹如天壤之别。
起初莫良不明所以，求教于系统，结果这玩意甩出了一篇莫名其妙的心法，继续闷声睡大觉。
莫良看不懂，唯有揣摩道经，细细感悟，期望触类旁通，让他悟透这些心法。
直到今日，莫良才隐隐有所领悟，将心法大致弄清楚。
这心法讲的是如何孕育魔胎，待魔婴出世，便是煞魔。
只是孕育时间漫长，如无意外，当以数百年计，而且孕育期间，诸多心魔妙法，也不能施展，念魔身算是废了。
平常时日，莫良倒是可以尝试一番，但如今乃是多事之秋，自断臂膀，折损实力的事情，他倒是做不出来。
不过也有捷径，只要莫良能找到离坎混元体的修士，吞噬精元，便能缩短时间，一步登天。
然而，离坎混元体只是传说而已，莫良翻遍了道经，也只寻到些只言片语。
“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。”莫良哀声感叹。
修士修仙需要灵石、灵药，还要洞天福地；神祇能掌握无上威能，却受天地钳制；人皇道需要龙气附体，天生皇命；心魔大道倒是自由，可是耗时漫长，动辄数百年，时不我待。
哀叹之后，莫良开始修炼九天霸体诀，战势紧张，多一分实力就多一分胜算。
况且九天霸体诀潜力巨大，莫良开辟太霄天境后，修为一日千里，宝体越发坚固，晶莹透亮如同美玉，举手投足之间，龙吟虎啸，越发的强大。
太霄天境也神秘无比，位于眉心紫府，吸收了无数雷霆，天境满是电闪雷鸣，天也愈高，地也愈广，如今已是浩瀚无边，透露着古老的洪荒气息。
莫良身为开辟者，偶尔都会莫名感到惊惧，似乎太霄天境是蛰伏的凶兽，时刻准备暴起。
除此之外，他也不能对太霄天境多加干涉，可望而不可即，好似种种皆为梦幻。
幸好每日午时，太霄天境会流出些许玄黄色宝液，能滋养身躯，坚固体魄，才让他觉得没有白花力气去开辟天境。
明王殿中，莫良闭目，盘腿而坐，体内雷音阵阵，体表有玄黄光彩流动。
……
九公主跪在草地上，目光呆滞。
她没有料到是这样的结果，通天教的掌教真人甚至都没有让她诉说，精心准备的龙参凤芝也没拿出来。
居然就被赶下山了！
身为公主，阿图有着非比寻常的傲气，她望着前方的九昆山，屹立亿万载的草原圣山，目光冰冷，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容。
“公主！您没事吧？”
远处的亲卫认出突然出现在草地上的人影是谁，急忙奔跑了过来，要是九公主遭难，他们一个都活不了。
九公主回身，从嗓子眼里吐出一个字：“走！”
“是！”亲卫没敢多问，将马牵了过来，侍奉九公主上马。
大草原上，数十匹骏马奔驰，九公主一马当先，她将马鞭抽的啪啪响，把其余马匹甩在身后。
亲卫是个三十几岁的草原大汉，骁勇善战，十来个年轻小伙也不是他的对手，被大汗王封为“巴图鲁”，意思是不惧一切的勇士。
然而，此刻的他，眼神里却充满了惊惧。
前方是水草丰腴的湖泊，开满了洁白的荷花，许多红尾巴的金鱼在水里游荡。
亲卫吞了吞口水，想要提醒九公主，最后却没有说出口。
恶魔湖住着恶魔，九公主不会不知道，她来此处的意图，犹如天上的满月那样清晰。
“仁慈的女神，草原的信徒呼唤您的降临。”
九公主跪在湖边，抽出弯刀，割破了自己的手腕。
鲜血滴落在水里，吸引了无数尾金鱼，它们贪婪的吞噬着鲜血，尾巴鲜红的滴血。
无数朵莲花飞起，在空中交织成婀娜的身姿，她宛如神祇，俯视跪在地上的凡人：“说出你的愿望。”
九公主低着头，低声哀求：“求您帮助汗王，他需要强大的助力。”
她笑了，恶魔一样：“桀桀桀桀……那么，你的祭品。”
九公主看着湖里的金鱼，眼里满是义无反顾的火焰：“我的生命，我的一切！”
“吾以自然的名义，成全你的愿望，桀桀桀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