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五章 赐酒

天陌陌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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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揭开帘子望向马车后那长长的队伍,除了黄金万两,丝绸千匹,还有一定量的絮、缯、酒、食等陪嫁物品。

    关了帘子,收回视线,想着我凌鄢在现代连恋爱都未谈过,能带个男朋友回家,然后再嫁出去一直是我父母的期望,父母眼见着我离三十儿越来越近,心里也越来越担忧,可没想到一转眼到了这儿,竟然被嫁了出去,还如现在这般“风光”大嫁。

    从钟林海那知道,在先帝时期,已有一宗世女被封为永和公主嫁给匈奴的单于为妻,那时的匈奴国王便是历史上的老上单于,也是稽粥的父王,如果是这样,那稽粥会是永和公主所生吗?

    想起稽粥那副冷面阴鸷的样子,他的血液里肯定没有汉人的血。

    “看,是匈奴的单于派人来接亲了。”马车前几声叫喊,聒噪之声从帘外传来,我忙伸手去掀帘子,忽听钟林海在帘外道,“翁主,我们已出了雁门关,再翻过眼前的白登山,便是匈奴国了,匈奴的单于已经派人来接应我们了。”

    帘子掀开,我放眼远望,四周竟是一片连绵高耸的山脉,脉脊清晰,犹如一道道石刻的麟线。

    离我们的队伍不远处,一行人正起着高头大马朝我们疾驰而来,看他们的衣着,宛然一副匈奴人的装扮。

    走在最前面的人起着一头乌黑的骏马,他的面目在离我们越来越近之时,也越来越清晰,咋眼一看,很想稽粥,但最后还是确定他不是稽粥,因为眼前那人的轮廓五官比稽粥更加的硬朗清晰。

    他一道炯炯目光似剑般的朝我飞来,我立即缩回手,将手中的帘子放下。

    “我是匈奴的右贤王哈克都,我们受单于所托,前来迎接汉朝翁主前往匈奴单于王庭龙城,诸位大汉的客人,一路辛苦!”似是那领头的人对张统领道。

    哈可都,右贤王。

    这个人的眼神怎么看起来好像比稽粥还要恐怖。

    “原来是匈奴的右贤王,有礼了,哈哈。”张统领笑声附和着。

    不大一会便没了动静,马车也停了下来,不免担忧的问向帘外的钟林海,“钟公公,怎么了,是要停下来歇息吗?”

    “大汉的翁主!”

    我突然心里一惊,帘子外响起的竟不是钟公公的声音,而是刚刚那右贤王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们匈奴送给远方客人的见面之礼,请喝干吧!”哈可都在帘子外继续说道。

    钟林海慢慢的将帘子打开,那右贤王的面目在我的眼前也渐渐清晰起来,深邃不见底的眸子,镶嵌在那张如石刻的脸上,高高耸起的鼻梁,显得整张脸硬朗而立体。

    他端着一碗白色的水,双手奉上,等候着我的回音。

    “这是?”我不知那碗里为何物,不自禁的问道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们匈奴国特有的马奶酒,是我们匈奴人用来招待远方贵客的上等佳品,翁主,请!”他端起的碗又向我靠了靠。一股腥骚的味直入我的鼻子,我的眉不由一皱。

    这味道实在是太原始了,在现代的时候我连纯牛奶都不想喝,就是因为那独特的味道,而这没有任何添加剂的马奶,实在让我不敢恭维。

    我看着他的眼神一散,正准备推辞,谁知他端起的碗又向我的身前靠了靠,他的眼中闪过凌厉的逼视目光。

    慑的我肩头微微一颤。

    如今的大汉不必汉武帝时期的大汉,在匈奴人的眼里,现在的大汉也只不过是他们眼中的猎物,只等待哪一天的突然袭击便会收回囊中。

    所以在他们的心里,大汉于匈奴而言,是弱的,而我在右贤王面前,更是弱的。

    一个稽粥便让我难以招架,如果再惹恼了眼前这个右贤王,他看上去并不比稽粥友善,那我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,为了今后的日子好过些,我还是暂且收住我的自傲。

    我敛去刚刚不愿之意,看着他微微一笑,伸出手来接过他手中的那碗马奶酒。

    “好!翁主请喝下吧。”哈克都见我接过碗,刚刚凌厉的目光也收回半分。

    这味,太腥,太骚了!

    我尽量使自己不要露出那副抵触的情绪,逼住气,将碗送到嘴边,准备一口气喝完它,如果要难受,也就一下下便过去了。

    “哇---噢---”刚喝下第一口,那味便被吸入了我的胃,瞬间将我胃里的酸水给搅了出来,没想到还是没有抵住这马奶酒的味道。

    “翁主!”

    “难受吗,翁主!”

    一旁的莉儿和荣喜见势不妙,赶忙扑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砰!”手中的碗没端稳,被莉儿的胳膊给碰翻了,那碗马奶酒洒在地上的砂石子儿上,碗也被摔成了三半。

    完了,这是不是触犯了匈奴国的风俗呢,在现代的时候听说少数民族的风俗如果被人破坏会很惨的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我将视线从那沙石地上白茫茫的一片收回,顺势抬起目光看向哈克都,他正冷峻的瞪着我,眼中那丝被冒犯后的火苗正燃烧起来。

    莉儿和荣喜也不看我所处的情形,拿起锦帕慌慌张张地过来给我擦嘴,我的嘴瞬间被两条帕子给堵上了。

    “哼!”一声冷哼。哈克都转过身子,撇过头,径直向前走去,看着那愤然离去的背影,心里开始胆颤起来,打破匈奴的马奶酒,意味着什么!

    “别擦了,嘴都快被你们擦烂了。”我关了帘子,对莉儿和荣喜喊道,这两个蹄子,总是给我惹事。

    “哦,哦,翁主,你没事吧,刚刚那个很难喝吧。”荣喜收回锦帕,问道,脸上竟带着窃喜。

    怎么回事?这丫头!

    “翁主,奴婢刚刚看见那匈奴的右贤王非要逼着你喝那什么马奶酒,好像很不礼貌的样子,奴婢闻到那马奶酒一股腥味儿,知道翁主肯定喝不下,所以刚刚趁莉儿递锦帕时,偷偷的使了点力,才把那碗给打翻了,呵呵,翁主,荣喜是不是很聪明呢?”

    “什么,你-----”我简直被这丫头给气疯了,正欲开口骂她,但见她一副天真的傻笑,话到嘴边,又咽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启程!”前面一声喝喊,马车开始行驶。R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