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纸包不住火,愿与君共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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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,华兴电子厂电子元件断货的事情,最终还是传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老万,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,上礼拜不是刚把录音机搞出来了吗?怎么付厂长,陆主任他们又关起来搞研发了啊?”华兴电子厂食堂,一名看上去三十多来的工人手里抓着一个馒头,桌上放着一碗稀饭,两根油条,还有两个包子,朝坐在他对面的工人问道。

    “谁知道呢?我只要知道,他们关起门来搞研发,研发出一样新产品,对我们有利就对了!”老万一边嚼着香喷喷的馒头,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老万,你这话说得可不完全正确,有时候关起门来,也不一定搞研发啊,或许是出了什么重大事故,正在商量解决办法啊。”旁边一个吃着油条的工人说道。

    “老林,这厂里都说了是搞研发啊,不可能是出了什么重大事故吧,我看一切都很正常啊!我们的工资照发,话说昨天发工资,我还领导了二十五块六毛钱奖金呢,比上个月还多了三块二毛五分钱。”老万高兴地说道。

    最先说话的那个工人说道:“我说老万啊,你就是太老实了,难怪你老婆敢跳到你头上来作怪!那些做领导的人说的话,你也能全信,或许他们是为了让我们安心,故意找的搞研发的借口呢?”

    老万反驳道:“老晏,你说怎么不能全信,我看小付厂长多好的一个人啊,自从他来了之后,我们的生活,变好了许多,再也不见以前那种揭不开锅的事情了。你看,我还吃得起茶叶蛋了,要在以前,这我可想都不敢想!人啊。要学会感恩,对于小付厂长,我绝对相信!”

    “小付厂长确实是好人,这我同意!可是我们厂子是国内第一家私营企业,有句话怎么说来着……长……江后浪推前浪,前浪死在沙滩上。我们这种情况,说句不好听的话。我们就是上面的试验品,就是革命的先行者,发生一点意外,就随时可能关门倒闭的!”最先开口说话的工人老晏说道。

    老林也点了点头,同意了老晏的说法,然后说道:“不过这件事情确实是在搞研发。我昨天听到点风声,据说小付厂长和陆主任他们正在靠可控硅的研发。一旦研发成功了,就意味着我们厂里又多了一件产品,也意味着我们的奖金,又有可能增长。”

    老万听了这话,高兴地说道:“我说吧,小付厂长不可能欺骗我们的。老晏你非要往坏处想。”

    老晏摇了摇头。说道:“你们啊,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,我可是听到了另一种说法,说是我们厂里的电子元件的货源,被那些供货的厂家切断了。等我们把现在那个信号增强器什么的家伙生产完之后,就没有材料了。

    所以,录音机无法生产。就可能意味着我们又要回到以前那种无事可做的状态当中去,小付厂长为了解决这件事情,紧急着急工厂里的技术骨干,正在对可控硅,三极管,电阻这类的电子元件进行攻关呢!争取我们能自己研发出来,不受他人限制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不可能吧!”老万听了这个。手中的馒头掉落在桌上,脸色一下子刷白,他家好不容易过上了温饱的生活,如果又一下子回到原来的状态。他可不能忍受。

    “老晏说的应该是真的。”一直坐在旁边认真吃早饭而没说话的老李开了口,“不过老晏你也是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我弟前天跟安科长出去了,据说是去海上城寻找新的货源,所以你们也别急,我相信他们能够找到的。

    你们或许不知道,小付厂长的第一桶金就是一年多前从海上城弄到一批货,放在保卫科的刘科长以前在的那个家乐福商店赚到的,我想小付厂长在海上城肯定有关系。我们要相信小付厂长的能力,他连我们这个快要倒闭的厂长都给救活了,更别说这么一点点小麻烦了!”

    “嗯,我相信小付厂长!”老万立即说道,不过他说这话的底气,显然没有之前那么足了!

    “希望安科长他们能快点找到新货源吧,不然我们可就惨了。”老林感叹道。

    同样的议论,也发生在了华兴电子厂的其他角落。一下子,人心惶惶。

    “付厂长,不好了,那件事情暴露了,工人们都知道了,刚刚我遇到莫副厂长,他要我他来通知你快去车间看一看,今天的生产,工人们都不在状态,纷纷在议论这件事情。”陆璇莽莽撞撞地推开了实验室的大门,气喘吁吁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虽然付新早有准备,但也被这个消息搞得有些措手不及,立即说道:“走!”然后付新就匆匆地朝车间走去,陆璇、陆军、张大全等人赶紧在后面跟上。

    “小付厂长来了!”车间里,不知道哪个眼尖的家伙见付新从门口匆匆走了进来,在人群中大声喊了一句。

    工人们纷纷放开莫离,朝付新这边为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小付厂长,事情是真的吗?”有人不太相信。

    “小付厂长,我们还有希望吗?”有人已经很悲观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付厂长,你们的研究进度怎样了?”有人依然充满希望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大家静一静,先听付厂长说!”张大全的嗓门很大,跟在付新后面进来之后,立即朝人群喊道。

    付新也伸出双臂,朝下摆了几下,示意大家安静,等人群有些安静了之后,付新说道:“大家先静一静,先听我说!”

    “小付厂长,你快说吧,情况到底怎么样了,大家心里着急啊!”人群中有人喊道。

    “是啊!付厂长,情况到底怎么样了?”立即有人附和道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是啊,小付厂长现在情况如何了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你们还要不要听付厂长解释啊,乱得一团糟,让付厂长如何给你解释?要想知道情况,就都给我安静下来!”张大全脾气比较暴躁,最近发生的事儿。已经把他搞得很心烦了,他也不希望华兴电子厂就此倒下去!

    张大全的威信还是很不错的,他吼了几句过后,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,只有角落里,几个还不太清楚情况的工人还在向旁边的人小声询问。

    场面安静下来之后,付新开口向众人问道:“我想问大家。我付新待大家如何,我付新在大家眼里,是无能的人吗?”

    “当然不是。”可能工人们看张大全还板着个脸站在一旁,都不敢大声说话,只有零零散散地几个人小声地答道。

    这一幕,让张大全有些尴尬。于是张大全板着脸朝众人说道:“付厂长问你们话,你们就回答,刚刚说话的劲头,到哪去了……”

    付新阻止了张大全的唠叨不休,说道:“张书记,你别影响他们,让他们自己说心里话。我也想知道我在工人们眼里,是一个怎样的人。”

    然后付新再次向众人问道:“我在你们眼里,应该是一个怎样的人啊?没关系,你们实话实说,就算是骂我,我也接受。”

    “小付厂长你当然是一个好人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小付厂长你把我们这个面临倒闭的厂子救活,让我们我在揭不开锅,当然是好人!”很多人这样说道。

    还有人说道:“付厂长你把我们厂子救活。是一个有能耐的人!”

    等众人声音小下来之后,付新继续问道:“既然我在你们眼里,还算不错,那么,你们相信我吗?”

    这下的众人的评论就不一了,有小声说不相信的,有大声说相信的。有不说话的……众生百态,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。

    付新一直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听着众人对他的评论。

    众人看到付新不说话,也渐渐地停止了议论。安静了下来。付新这才说道:“看来大家对我还是不怎么相信啊!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付新话音一转,继续说道:“不过我对此也早有预料了,如果大家都相信我,就不会聚在一起不做事,等我解释了。”

    付新说到这里,众人以为付新要生气,都低下了头,他们这样,确实对不起付新的厚待。

    不过付新并没有因此停顿,而是继续说道:“我很理解大家的想法,所以对于大家这次罢……停工,我并不生气,是我的原因,我在大家的眼里,还是能力不足,还是太年轻了。但是我希望大家这一次能够相信我,共同度过这一次难关。”

    付新说到这里,看了头低的更下的众人一眼,继续说道:“我向大家坦白承认,我这一次的紧急研发攻关,确实是我们的电子元件货源出了问题,不过,并没有大家说得这么严重。而且,我已经做出了不少措施。

    首先,我和陆主任他们正在实验室紧急攻关;第二,我已经派出安科长前往海上城寻找新的货源;第三,也是让大家能够安心很多的措施,我已经联系了与我们华兴电子厂签订合作协议的华清大学、燕京大学,他们表示,会对我进行技术支持,拿出他们在电子元件方面的研究成果,支持我们华兴电子厂度过这次难关;第四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以上就是我做出的紧急措施以及我对未来的展望,我希望在这次困难中,大家能够相信我,共同与我度过这次难关!”

    “我愿与君共勉!君愿与我共勉吗?”付新大声问道。

    其实听到了华清大学和燕京大学技术支持之后,工人们的信心就恢复了不少,然后认真听了付新激情洋溢的演讲,众人的心也被付新调动起来!

    “愿意!”众人抬起头,异口同声地回答道。